昨夜,下了整整一夜酣暢淋漓的大雨、好雨、及時雨。先是“淅淅瀝瀝”地時有時無、低緩節奏地下著;緊接著就聽到“沙沙”的雨聲;後來又變節奏了,隨著風聲,聽到的是“唰唰、唰唰唰”的聲音。風聲、雨聲、微信裏的歌唱聲,聲聲入耳,匯成了一曲曲美妙的旋律,仿佛就是天籟之音。風聲雨聲伴我入眠,把我帶進了美妙的夢境裏……
早晨醒來,天已大亮,不,天還是陰著的。妻見我醒來,似帶有些許興奮的口吻說:“昨晚下了一宿,幾乎沒停,這是今年夏天下得最大的雨,這回下透了,下足了,現在外面還下呢。”聽了妻的話,我推開窗子一聽,窗外頓時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再一看幹渴已久的大地已被雨水浸潤的濕漉漉的,有些地方還積存著一個個的小水灣,正好一輛車出行,經過水灣的時候,傳來“哧哧”的聲音。這個時候的我,也感到了這場雨真是下得不小,鄉民們定會說:“這場雨下夠了,莊稼喝足了。”是啊,真是一場及時雨。
雨後的大地一片清新,炎熱的天氣驟然間變得涼爽起來,這時聽到窗外有三三兩兩的說話聲,聲音也變得清脆、高亢起來:“這場雨沒偏,咱這裏也下足了。”“是啊,這場雨下得大,莊稼地裏保證下夠了。”“前幾場雨都偏到別的地方去了,南方就澇,咱這裏就旱。”接著就聽不到他(她)們的聲音了,可能又下起了細細的小雨,把他們攆回了家。
回味著他們的一番談話,把我帶進深深的回憶裏。我在想,今年夏天的雨下得可真奇怪,令人難以琢磨。先是南方下了,且下得很大,已成澇災,摧倒了樓房,淹沒了汽車,居民出行都很困暖……而北方卻還在嚴重幹旱,旱得有些地方日常用水都困難;後來,北方的有些省份也下了雨,有些省份還下了足雨,而山東幾乎沒下,有的地方連個雨點也沒掉;再後來,周遭的地市都下起了雨,下得溝滿河淌,而我所在的地市的人們,焦渴期盼之後只有羨慕的份兒;再再後來,周遭濰坊、淄博的縣(市)都下起了瓢潑大雨,且持續時間很長,有的連續下了好幾天,而我所在的縣(市)只是個別地方下了場小雨,大多地方只是零星地掉了幾個雨點。
今年夏季的雨常常成為人們議論的話題,每每和朋友坐在一起,大多都會議論起今年的旱情來,說起今年的雨來,“今年夏天的雨下得太偏了,就不偏到咱這裏。”“可不,老天爺偏心眼,就咱這裏沒下啦。”人們盼雨心切,望眼欲穿。有人就在微信上發著各種說說:“南方別下了,勻到我們這裏吧!”“來一場大雨吧,我們這裏下再大的雨,也不會像南方那樣澇。”說得多中肯啊,盼雨竟盼到這種程度。我想,這大概是老天對人們的考驗,考驗人們的耐性,看能承受到什麼程度。
人們可真是快到了忍受不了的程度,耳聞周邊縣市的大型水庫都快幹了,供水都很困難了;當地有些供自來水的水庫也告急,頻發通知,要求人們節約用水;前些日子下鄉,目之所及,以儲水量遠近聞名的大型水庫也已快見底了,只在中間深處還有水;回老家發現,老家的大口機井、平塘都幹了,水井也大多幹了;據說鄰村的水庫裏只在中間還汪汪著一塊水,圍著十幾臺機器等著抽,澆地的管子擺的像蜘蛛網似的,都在爭搶著那點水。
有的一看旱得沒的好辦法,還得想法合夥集資打井,有的就兩家、三家或五家合夥打井,可天太旱了,打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以前打井都跟打井師傅先講好了,讓打井老師測水點,直到打出水來才給錢。今年打井師傅可不上了,他知道天旱時能打出水來就很難,能打出一眼好井來更是難上加難。於是,今年就改變了打法,讓鄉民自己選點,不管打出水來、打不出水來,都得按打得深度交錢。結果有的一眼井打下四五十米深,仍不見一滴水,連續在七八個測水點往下深打,都沒打出水來,白白地花了不少冤枉錢,一起合夥的一看這樣,氣得錢也不拿都散夥了。人們也沒信心打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