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星期五晚上擦到咖啡色的分泌物後
我就一直心灰意冷
甚至已經開始有放棄的念頭
因為一點"症狀"都沒有
甚至胸部也是消兩天漲兩天的
有的，只是偶爾感覺到腹部有悶痛
但持續的時間都不是很久
所以我也一直沒有驗孕
就連今天早上塞完快孕隆之後
有小小的偷懶一下
抱著"失敗"的心情
來到生生x息
驗孕的時候，護士問我有沒有自己先驗孕
我笑笑的搖頭，笑容卻是苦澀的
因為這次的感覺跟上次太像了
輪到我的時候
一開門，醫生是站著的
我還在納悶為什麼醫生不像以前一樣坐著
還沒來得及反應
醫生一個燦爛的笑容
跟著他的掌聲，他身後的護士通通跟著鼓掌
如暴雷般的掌聲回盪在診間
當下
我的腦袋空白了5秒鐘
呆愣著看著醫生燦爛的笑，耳裡都是鼓掌聲
『是我嗎?真的是我嗎?』一開口，我就哽咽了
醫生說，不要懷疑，就是你
說完，他拿了一個夾鍊袋推到我面前，上面寫著我的名字，裡面裝了一個兩條線的驗孕棒
暗紅色的兩條線在雪白的驗孕紙上特別顯眼
看到後，我止不住激動的哭了
醫生說，壓力很大吼
我說，對啊，因為我一直以為失敗了，因為...
『因為什麼感覺都沒有吼』
護士在醫生身後小小聲的替我接話
因為我已經哽咽到說不出話了
醫生開始替我安排接下來每星期的檢查
下星期要檢查胚囊大小，還要看抽血報告
順利的話，兩星期後就可以聽到心跳了
感動萬分的我只能一直對著醫生說謝謝
我告訴醫生，我在星期五晚上有擦到咖色分泌物
但之後就沒有在發現
醫生說那是好現象，代表著床了
但當時我的解讀是，失敗了
因為當天已經是植入第九天
想著怎麼可能這麼晚才著床
醫生說，妳是在網路上找到我，我沒有讓妳失望吼
那語氣裡的自信讓我更加感激他
對啊，我真的沒有找錯人，我說。
離開診間後，我跟C兩人一臉驚喜又激動
C說，他一踏進診間，聽到掌聲時也傻住了
但當他的腦袋開始運轉
知道這掌聲的意義
也是激動開心萬分
只是他是壓抑著的
出診間後
護士小姐交給我注意事項
並且對著我一一說明牆上的超音波照片
並解說接下來的檢查項目
回到車上，我們兩個人還是難以平復內心的激動
C說，他真的真的太開心了
他明天要自己騎車繞繞，要我不要跟
我問他，為什麼
他只回答我：你以為只有你會緊張嗎?
突然間，我好像懂了
在來醫院的路上
他那些看似白癡的舉動
原來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
和舒緩我的不安...
開獎那天
醫生有告訴我，小紅大概一星期內會來
並且交代見紅第二天打電話回診所安排子宮鏡檢查
我一直等啊等
一直等到開獎後第七天
小紅才來報到
等的我都有些擔心
不知道是不是又出了問題
這次的小紅來襲
比起前幾個月，量有增多
其實說是增多，我倒是覺得是恢復了以前的量
結婚後
不知道是不是壓力變多
每一次的小紅量都在減少
一直到這次，才又恢復了學生時代的那種排量
而且，還伴隨著陣陣刺痛
持續了三天
這些情形，都在今天回診告知了醫生
今天是醫生安排替我做子宮鏡的日子
醫生說，這是正常現象
因為內膜增厚的關係
所以子宮會比較用力的收縮
把"該排的東西"給推出來
聽到這，我的心情又低落了
排出來的，是我無緣著床的寶寶嗎....
簡單問診後
護士領我到二樓準備
一樣的床位、一樣的衣服、一樣的手術室、一樣的手術床
因為不用打麻醉，所以也不需要禁食
今天只有一位護士在旁協助
領我躺好後
我開始緊張起來
這次
我並沒有上網查詢有關"子宮鏡"的檢查過程
先前每一次檢查
我都上網查的透徹
反而讓自己在到醫院的過程中過度緊張
這次，想說讓自己放鬆
二來，也因為沒什麼心情再查
結果，一無所知的感覺
讓我躺在手術台上更緊張了
比植入那天還緊張
我看見護士在準備點滴
腦袋又胡思亂想起來
終於忍不住詢問
護士說，那是點滴沒錯，但不是打進手臂的
沒多久，醫生就進來了
準備就緒後
醫生在同樣的位置坐下來
然後告訴我，這手術其實跟輸卵管攝影很像
『現在要先撐開放夾子喔』
在醫生說話的同時，我也感覺到"被撐開"的感覺
有一種撕裂的痛
痛得我有點想叫出聲
『現在要先幫你消毒喔』
然後就感覺....有東西在"攪動"
『現在要放管子進去囉，放輕鬆....』
醫生的聲音輕輕的，輕的讓我放鬆下來
約過了五秒，我開始感覺下腹微漲
微漲
一些些漲
有點漲
很漲
那種不舒服讓我忍不住叫出聲
醫生說快好了快好了
再忍一下下就好
那種腹脹非常不舒服
像是要拉肚子的感覺
好像是已經到了"門口"，就快忍不住的感覺....
我的腦中浮現馬桶....
我現在知道那瓶點滴是做什麼用的了...
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再忍忍
結果醫生說
好了
檢查過程非常的快
大概只有兩分鐘吧
當醫生說結束的那瞬間，我還"呃"了一下
這麼快?
是的，就是這麼快。醫生說
醫生離開後
護士扶著我起身
說要打一針，問我要屁股還是手臂
我不假思索的說手臂
我看見護士傻了一秒鐘
回到病床前
護士替我打了一針
這一針，叫做"止痛針"
在針筒打完的同時，我已經說不出話
護士小姐輕聲告訴我，換好衣服後到樓下找醫生
護士一轉身離開
我瞬間飆淚出來
這針"止痛針"，比剛剛做子宮鏡還要痛啊
痛上50倍之多啊...
我感覺整隻手痛的都在顫抖
痛得眼淚亂飆
連舉都舉不起
我好想出聲叫在外等候的C
但我當下真的連出聲的力氣都沒有...
我在想，如果我選擇打屁股
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
剛剛護士那傻一秒的反應
我現在知道了....
又想，如果剛剛我沒有啊 啊 啊的亂叫
是不是就不用挨這一針?
換好衣服後
C看見我一臉的糾結
問，這手術很痛嗎
我說不，止痛針比手術更痛....
回到診間
醫生說，我的狀況很好
沒有息肉，沒有沾黏
子宮的長度也適中
連子宮的"走向"都清清楚楚的說給我聽
說是他已經知道怎麼做才能更好
醫生又說，也有很多人在解凍卵之後成功的
醫生信心滿滿的說話語調
不知不覺中，好像給了我再一次挑戰的勇氣
最後
他要我們下個月見紅之後再回診
因為還有凍卵
所以可以不用打針
只要吃藥增加內膜厚度就可以了
聽到這裡，一邊心情感到高興，至少我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東西"
但又覺得難過
如果真的條件這麼好的話
為什麼還會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