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調的幸福婦產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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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年35歲, 結婚兩年多, 前年和喜迎我們的第一個小孩, 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愛情的結晶"、"心頭的一塊肉",

小寶貝可愛的讓我們覺得好像中了頭獎一樣開心, 所以當我的生理期遲來一週時, 我和外子其實都是雀躍的, 驗孕棒

上的兩條線確定了我們的狂喜, 已經開始計畫該叫什麼名字, 也不時跟一歲多的兒子說:"要當哥哥囉~ 要懂事一點!"

 

    沒想到開心不到一個禮拜, 有一天下午在公司我的下腹突然劇痛, 伴隨著一些出血, 我緊張地打給外子, 討論後

決定先掛號東區的幸福婦產科, 一來離我和外子的公司都近, 二來我學生時代有看過幸福婦產科的王伊蕾醫師, 印象

還不錯, 只是沒料到人會改變, 醫師當然也不例外...

 

    七點多我到了診所, 裡面一樣門庭若市, 但我下腹疼痛加遽, 剛換好的棉墊又已被血濡濕, 我感覺到一陣暈眩...

情急之下只好硬著頭皮地跟護士說能否讓我先檢查, 

 

    等了幾分鐘後, 護士領我進診間, 迎接我的是板著一張晚娘面孔的王醫師, 我才剛開口說明來龍去脈, 王醫師就

不耐地趕我上內診檯,

 

    "妳不是急著要看嗎?!" 王醫師悻悻然地說,

 

    我手忙腳亂地躺了上去, 王醫師開始掃超音波, 接下來的幾分鐘,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啊~這個不行了啦! 這個胚胎狀況很差了啊~  沒有用了啦~"

 

    王醫師以一種不屑且輕蔑的語氣, 將"高齡產婦" "沒辦法了啦" "不行了啦" 重重地搥在我身上, 

 

    她的態度像是位值班的電機室人員, 三更半夜被挖起來檢查大樓為何跳電, 最後發現是老鼠咬斷保險絲般的不悅, 

    又像電腦維修的工程師, 在發現電腦的問題只要重新開機就可以解決那樣的不齒, 

 

    只是她沒有想過, 自己面對的, 是一個活生生的血肉之軀, 一個心痛、夢碎、陰道還正在出血的母親,

 

    只是她沒有想過, 自己描述的, 是一個垂死掙扎的小生命, 不是個電腦程式的bug, 或是汽車水箱的裂痕,

 

    從內診檯上狼狽地爬起, 我的眼淚止也止不住, 頭也不回地離開這間診所; 家族裡也有成員是醫師, 我很能諒解

健保壓榨下, 門診醫師的辛勞, 也知道不是王醫師害我流產的, 只是沒有辦法接受王醫師以這樣冷酷無情的態度,

來宣布我胎兒的死訊, 事隔近半年, 終於鼓起勇氣說出這件事情, 

 

    高齡產婦?!

    老娘再生三個給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