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真心說說話

 

 

昨天，我們去看了檢查報告

也做好了"有問題"的心理準備

 

 

結果，C的精液檢查很正常

我的輸卵管也沒有阻塞

唯一有的小小問題，就是多囊

 

 

醫生說是很輕微的，但還是會造成不容易排卵

 

 

我問醫生，怎麼會造成多囊

醫生說和生活作息，以及壓力有關

我的生活作息應該還算正常

因為5點要起床工作，所以幾乎每天10點我們就熄燈了

那麼，就是壓力大了....?

 

 

收驚的人說我壓力大

中醫也說我壓力大

現在連西醫檢查也說我壓力大

 

 

 

我的壓力真的這麼大大大....啊?

 

 

 

醫生開排卵藥給我

要我按照時間吃藥

 

在等藥的時候，我和C說，還好之前有堅持要抽血

先前去安排檢查的時候，醫生還說抽血驗荷爾蒙沒有多大的用處

但多囊，就是抽血檢查出來的

還好當時我有堅持

不然，大概又要再等一個月了

 

 

晚上，C帶我去吃我愛的日本料理

但，貴鬆鬆的菜單讓我實在是點不下手...

 

 

聽從檢查科護士的叮嚀

這個月因為做了X光攝影，所以我們都很乖乖避孕

 

 

從來沒想過，懷孕會是這麼困難的一件事

或許是因為身邊的人都在結婚後很順利的懷孕

自己的 " 不順利 " ，好像也就因此被放大了

每個許久未見親戚，都在關心著肚子的變化

還有的老一輩，怪我們怎麼不努力

那些

『趁年輕趕快生一生』、『要加油努力』的叮嚀

都已經聽不下數百遍

 

 

聽到他們這樣說，會讓我覺得很難過，很沮喪

並不是我不願

中藥吃了，檢查看了

但沒有就是沒有啊....

這不是我 "努力" 就一定會有成果的啊...

 

 

檢查的這件事，我們很低調

低調到連公公婆婆都不敢告知

只有我自己的媽媽，以及C的兩個姊姊和哥哥知道而已

 

 

看完報告的那個晚上

大家都關心結果，拉著我們到角落問

聽到檢查都是正常，有總替我們鬆口氣的感覺

隨即又告訴我們：你們壓力太大了

 

 

是啊，我知道

但是，真的做不到放鬆啊...

尤其是假日，婆婆都在期待那只有1歲多的小孫子從高雄回來

那種期待的心情，連我都被感染

但又讓我覺得很難過....

每當大家都回來鄉下，看著小孩滿堂院的的跑

就會開始擔心自己的小孩，會不會以後差太多歲而沒有玩伴...

 

 

 

想起之前還在準備結婚

C看到哥哥背小孩的背袋

直說很好用，自己也要買一模一樣的

哥哥說以後就留給我們用

大姐非常阿莎力的接著說，會買一個新的給我們，還說已經想好寶寶的出生禮了

那時候大家都還非常期待我們的寶寶

連小名和生肖都開始熱烈討論了好幾星期

 

 

但現在....

 

 

 

寶寶啊寶寶....

別再跟我們玩捉迷藏了好嗎

我們真的很期待你的到來...

 

 

 

 

上個月原本預計做的輸卵管攝影

因為總總因素而取消了

雖然心裡安慰自己再一個月

但，還是失望了

望著別人開心的擁抱著自己的寶貝

心裡的複雜只有自己最清楚

 

 

 

還好這個月，非常順利的安排到了攝影

隨著時間一天天近

心裡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檢查前一天，從中餐開始就沒胃口

 

來到攝影這天

我們兩個安排了假

先給自己一個睡飽飽的早晨

用過早餐

我們先去處理男生部分

 

 

因為住的是鄉下

所以找了間在醫院附近的汽旅

比較方便送檢

 

 

我們提前兩個鐘頭先到高醫

在附近繞繞

 

 

隨著檢查時間接近

緊張得連口飯都吞不下

 

 

我們是第一個報到的

護士非常溫柔的對我說明了等等的過程

以及可能會有的狀況

護士輕柔的聲調，緩和了我不少的緊張

護士要我先換上醫院的衣服

避免過程中弄髒自己的衣服

 

 

 

隨著叫我名字的護士入內

躺在有點冰涼的檯上

克制不了心裡的緊張

替我做檢查的是位女醫生

在消毒時，她告訴我，千萬不可以用力

不然會拖長檢查時間

我也拼命告訴自己

不要緊張

不可以用力...

 

 

但，當感覺有異物侵入

鴨嘴的冰涼傳到背脊

大腦分泌出"不舒服"的訊號

什麼不要緊張、不要用力

全都忘了

拼命壓抑著下半身想掙扎的慾望

 

 

醫生只好叫我張開嘴巴，大聲喊啊~~~

 

 

『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力被分散

還是這麼作比較不會痛

等到"啊"完，不舒服感已經消散了

 

 

因為已經接近排卵，稍稍做了清理分泌物的動作

和在四季的內診不太一樣

四季的內診會感覺有東西的攪動

但在這裡，真的沒有什麼感覺

 

 

接著感覺有東西被塞入

然後就是一陣酸漲...

 

 

就像護士剛剛叮嚀的

好像月經初來的第一天

只是那種痠漲非常明顯

接著就感覺到痛

想要拉肚子的痛

突然能想像自己拿著衛生紙衝到廁所

稀哩嘩啦的感覺

但這種痛楚沒有持續很久

大約10幾秒

那種不舒服感就被沖散很多

 

 

然後就聽到醫生說 "拍一張喔"

接著叫我往左邊移身體

我還因為動作太大，把醫生嚇了一跳

醫生說，只要移一些些就好了

一些些，一些些到你幾乎懷疑，到底有沒有移動

 

 

 

左邊右邊拍完

在移動身體的時候

幾乎沒有感覺

我可以自己先認為，這是表示我並沒有阻塞嗎...?

 

 

拍完後，醫生要我直接躺在檯上休息

不要起身

我覺得，這樣很貼心

就不用忍著不舒服又還要起身

躺了約莫10分鐘

在拍最後一張

 

 

就結束了...

 

 

醫生在裡面塞了紗布

要我在洗澡前取出

但剛剛護士有說

也可以在等等上廁所時就先取出...

 

 

出了診間，換回衣服

感覺紗布的摩擦有些刺痛

還有下腹的悶悶陣痛

 

 

先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

再一次和先前跟我說明的護士道謝

真的，她的輕柔聲調安撫我不少的緊張感

 

 

離開醫院後，我們並沒有直奔回家

因為怕臨時有出血，所以我們在高雄繞了繞

 

 

晚上，C帶我去吃牛排

補補今天的"損失"...

 

 

接下來就等一星期過後看報告

 

 

希望結果都是正常啊...

 

 

 

 

 

 

 

 

 

 

 

這個月的小紅晚了，以為有機會了

每天洗澡前，就在檢查自己身體上有沒有那些”生理變化”

但是，沒有，唯一多的就是肚子的肥肉

 

 

 

遲到的第二天，忍不住的先驗

結果卻沒有出現期待的第二條線

但底褲一直溼溼的

搞的自己一直跑廁所，以為小紅來了

於是等啊等的，上網看了很多媽媽的分享

以為自己是”懷孕初期沒有症狀”的那一群

 

 

 

 

然後，在大家都回來慶祝父親節的星期六

感覺身體被一股不舒服給壟罩

我以為，這是懷孕初期開始的不舒服

結果，還是見紅了

這是小紅遲到的第七天

心情更是墬到谷底

 

 

 

當所有人都回家，家裡客廳又恢復寧靜

和c回到房間，終於不用再裝著笑臉偽裝

垮下來的臉，讓c驚覺不對勁

 

 

 

我告訴c，這個月又失敗了

趴在他的胸口，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

C撫著我的背，說沒關係，還有下一次

但我卻看見他眼中和我一樣的難過

 

 

 

 

為什麼呢！？

為什麼大家都能很順利

我們卻這麼困難重重呢?

C的兄弟姐妹，都是結婚沒多久就懷孕了

為什麼我們這麼不容易呢!?

 

 

 

心情很沉重

上網查了一下，發現抽血檢查要在經期第二天

於是決定明天就去做不孕的檢查

 

 

 

 

明知道結婚已經超過1年，不能在這樣托下去了

但又很不想面對”不孕”兩字

雖然周圍的人都以”還年輕”來安慰我們

而且中醫生說我們沒有什麼問題

但一直不能受孕就是個很大的問題

而且，我們都渴望能有個自己的孩子…

 

 

 

怕要等待很久，星期天我們起了很大早

吃完早餐後就到醫院報到

好不容易等到看診

我跟醫生說，想做不孕的檢查

沒有多問，翻開病例，醫生直接告訴我安排做輸卵管攝影

但因為剛好是經期，所以還要另外安排時間

而且醫院沒有攝影，要到高醫才有

 

 

 

 

我說，那今天要先抽血嗎?

結果醫生反問我：為什麼要做抽血?

我告訴醫生，我有上網查過別人的分享

大家都有抽血作荷爾蒙的檢查

結果醫生告訴我，抽血檢查卵巢功能並沒有多大的幫助

 

 

這這這….

 

這跟我上網爬文的不一樣啊?

 

 

而且，醫生的態度讓我有點受傷...

 

 

 

 

出門去北部玩了三天，雖然很開心

但回家後看到後車廂滿滿的雜物要處理

要歸位、清洗、丟棄

光想就覺得累人

因為這是負責"只坐車"的我的工作

 

 

此時突然想到去關島遇見的那對夫妻

最後一天要離開飯店時

女生突然不經意的說到，她的老公都會把行李整理好，她只要負責打扮得美美的出飯店就好

真是讓我好生羨慕啊

我不但要整理行李，連裝扮的時間都被壓縮

還要承受萬一落下東西而被C冷眼相對

搞得我每天晚上整理行李都緊張兮兮的

 

 

唉

熱鬧過後，殘局的收拾也很累人啊....

 

 

 

為了處理這三天的衣服

我提前回家

先把手洗和機洗的衣服分出來

先把手洗的衣服洗好脫水

才放進機洗的衣服

 

 

滿滿兩吊竿的衣服

 

 

整個早上都在腦中計算要怎麼整理滿車的雜物才比較省時

卻忘了今天是個大日子

 

 

 

 

下午4點多，C突然打電話給我：老婆~晚上要哪裡吃飯啊?

『 吃飯 ? 為什麼要出去吃飯? 』我反問

「啊呀，你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今天?

今天??

 

 

 

喔喔，哇哇

對啊，今天是我們結婚一週年的日子耶！！

 

 

我對他傻笑說自己忙的忘了

 

 

 

前兩個月我生日的時候

我們說好要去吃王品慶祝我們結婚一週年

但因剛好出去玩了三天

花了不少錢

我以為他已經忘記了...

 

 

 

沒想到他還記得耶，心裡有股暖流通過....

 

 

 

但因為C加班回到家已經7點多了

又臨時沒有訂餐廳

加上午後雷雨把家裡熱水器打壞，需要他"立即"修理

不然全家人都得洗冷水澡

 

 

 

所以最後我們還是沒有任何慶祝...

雖然他說，放假我們再來慶祝

但是，會不會到時候又會有不可抗力之因素呢....

 

 

 

 

還是很感動他記得。

 

 

 

 

 

 

 

昨天，許久未碰面的你，終於出席了我們的聚會

雖然這次少了一個靈魂人物，感覺有些不熱絡

不得不承認，有他在，比較熱鬧

因為我們都已經習慣和他拌嘴

這次也不再因為他沒出席說他壞話

升格為爸爸的他，以後應該更難約了

 

 

這也是出事以後，你第一次露臉

一開始只有我們倆個

聊了近況

也關心那件事的後續

也告訴你，當時我們那不可置信的心情

還有想關心卻不知從何說起的猶豫和矛盾

 

 

你說，家裡經濟不允許這樣再揮霍

或許，就會這樣不了了之

坐牢，不該是殺人兇手的結局

殺人償命，就應如此

他毀掉的生命，不是一句對不起，一聲響磕頭，就可以重來的

我們都同樣痛恨那個人

 

 

只是，從對話中，我對一句話很敏感

你說，他們相差10幾歲

『他只是個保全，他能給她什麼未來』

 

 

當時我心裡響起的另一句話是：那麼，什麼叫做未來?是不是要有錢有身分地位，才能有"未來" ?

有"未來"，卻失去真正想要的，真的會比較幸福嗎?

 

 

認識C之後

我突然覺得，其實工人也很偉大

每一個行業都不應該分卑賤

當你坐在辦公室吹冷氣，當你在咖啡廳享受著燈光的氣氛

全都是這些工人付出，才能有今天的享受

尤其是在這麼熱的天，他們流的汗都可以填滿太平洋了

我們應該要感謝他們，不是嗎?

怎麼能因為他的工作，就妄下定論的，認為和他沒有未來?

 

 

當然，這些只是我的想法

我知道，你因為這個人，失去了親人

所以你對他的怨恨，我能理解

 

 

只是，我真的覺得，不能因為職業就判定這個人沒有未來....

 

 

 

後來，我看見你眼中的閃閃淚光，決定打住這個話題

今天的聚會是要放鬆，不是挖開傷口又痛一遍

原本以為要等很久的餐廳

沒想到一到現場馬上就被帶進了座位

還意外的發現有個像五月天阿信的服務生

讓我們驚奇連連

 

 

 

等待其他人的時候

我也問了你最近的感情狀況

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感情都很好的我們，卻總是不怎麼聊感情

是不是因為太接近內心深處，所以我們都假裝忽略?

 

 

在你回答我之前

你反問了我

說結婚後兩個人有沒有什麼變化

我說，沒什麼變化，只是兩個人相處的時間變多了，我的工作也變多了

你說，如果是你，聽到老婆這樣講會很難過

 

 

我反而很好奇，那麼，你希望結婚後，能有什麼變化的"期待"呢?

當生活攤在材米油鹽醬醋茶的面前時

一切都會變的現實而殘酷

曾經，我也以為我和C不會有任何問題，我能克服生活上的差異

不能克服的就忍耐，但我卻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其實，忍耐到了一定的程度，情緒就開始複雜了

 

 

你說，最近有個不錯的對象，是國小老師

個性什麼的，你都覺得很契合

唯一的缺憾就是她的右手天生有缺陷

你說，爸媽認為會遺傳，於是要你放棄

而你也打算接受爸媽的意見

 

 

老實說，我並沒有見過那女生

但我覺得這對那女生有點殘忍

因為缺陷並不是她所選擇的，也不是她願意的

更何況，她們一家人都正常，她只是在出生的時候

基因有了缺陷，有了些改變

她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啊

 

 

我知道目前你正準備高考

或許有個不錯的職位在將來

但現實就像你自己朋友說的

當別人在賺錢，開始準備步入婚姻，你卻沒有半點收入

女生都沒有嫌棄，是不是你也能尊重她呢?

 

 

 

其實，說難聽點，你好像有些自視甚高了

 

 

 

 

願你找到懂你的人。

願我們都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