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湖 → 金寧 → 金沙 → 【烈嶼】 → 【烏坵】 → 金城
為了這次金門行,我做了非常多行前功課─-因為W星期六早上必須見習,況且機票(即便是預售折扣票,我不能買學生票了,嗚……)並不便宜,使我決定搭乘最早班飛機(6:55)前往金門─比W早七個多小時出發,總不能沒有他就寸步難行了吧?於是我積極尋找、研讀資料,希望讓旅程更充實。
為了準時抵達機場,可憐的W五點多就得爬起來。之前原本是讓北部大乾旱的天氣,在18日前幾天突然轉成陰偶雨;雖然現在鬧水荒,但老天爺偏偏選在我們去金門的前夕下雨,再加上資料上說「機場就在海岸邊,動不動海霧吹上來,機場就關閉。四五月是梅雨季,也是霧季,如果想找藉口滯留金門的話,這個時候來,說不定可以多玩上一個禮拜。」更是讓我鬱卒。不過W說「既選(這天)之,則玩之」,也只好硬著頭皮去了,退預售折扣票很划不來ㄋㄟ!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登機,幸好今晨天氣看來不錯,太陽總算露臉,情緒也逐漸放鬆下來--雖然被一些跟團的旅客延誤班機起飛至20分之久--想想算了,太早到達搞不好也不知做啥,隨遇而安吧。當飛機飛離台灣本島的剎那,坐在窗邊的我清楚看到了海岸線--如此人工化的海岸,我猜應該是由台中港出海的吧(經過證實:嘿嘿!我還挺有知識的……);經過一塊狀似金門的陸地時,原以為快降落了,想不到還早呢(那片陸地究竟是那兒,實在不得而知……)。倒是即將降落前,飛機貼著海洋飛了好長一段距離,連海面波紋都看得見,等到陸地和我夢寐中的金門民居、以及一尊宏偉的風獅爺映入眼簾時,我們平安抵達尚義機場。
剛踏上金門土地,不免一陣撼動,迎接我的是風和日麗的天氣,令人安心不少。直奔服務台蓋那”傳說中的五個章”,分別是金寧、金沙、金湖、烈嶼及烏坵,其中金寧和烈嶼章的確缺個小小角,不過龜毛人才會注意吧。蓋完章後,到機場附設的郵局提款機領個錢,蒐集了幾份摺頁,就背上大背包,快速步向其實蠻好找的公車站。等車的空檔,一對看似當地人的老夫婦用我聽不大懂的口音(應該是台語,但口音很重)問我車班時間,還問我是不是從台灣來的(怎麼突然有種身在國外的感覺﹖﹖﹖),我努力用破破的閩南語回答他們後,幾個人就尷尬的坐在一起等車。不久公車來了,我上去一看到要用”IC卡”就呆了,緊張的問司機說要上那兒買,司機先生人很好,十分客氣的回答我「就在這兒買啊!」,原來另一種售票方式就像坐高雄客運那樣打票,從民航站到金城是24元。終於落坐後,我一面欣賞窗外景緻一面對照地圖--金門比想像中荒涼太多,公車奔馳在重要道路”環島南路”上,沿途盡是木麻黃及綠野,綠野看起來也不像稻田,偶爾還見到幾頭悠閒吃草的黃牛……總算到了村落較密集的地方;這時地圖就派上用場了--不知該說地圖夠詳細還是金門地標夠清楚--車程所經的聚落名稱都被我對照到了;我發現相鄰兩村落騎機車不消五分鐘即可到,但兩聚落中間幾乎是杳無人跡。現在終於知道為何那位當過兵的老兄會說看傳統民居看膩,因為房子幾乎間間古厝,只差有沒有人住而已;我看中兩個聚落:歐厝和珠山,心想等我先去金城完成”美食任務”的使命後回頭逛也不遲。到達金城已九點多,快下車前我特地問司機ㄅㄟˇㄅㄟˊ,距離「邱良功母牌坊」最近的公車站怎麼走?他人很好,不但跟我說在終點站下車,還親切指引我方向。道謝後,先到站內索取公車時刻表,然後背起大背包,拿著某人特地印製的”美食地址”,蒐吃找食去也!
鑽進其中一條小路看地址,哈,莒光路26巷,本以為路首那家高朋滿座的正是目標之一,對照地址,似乎不對,只好碰運氣繼續亂走。彎到一條橫向的路,看起來像市集,確定是莒光路,就先去吃126號"永春小吃店"的廣東粥。坐定後發現天氣真熱,面對熱呼呼的粥只好細嚼慢嚥,期間陸續有當地人光顧,且一定點根油條配,點到油條缺貨,有位拿兩根的客人還好心”讓”根給外帶的人;我心想模範街上還有另一家廣東粥旁剛好賣油條,到那時再學學本地人的吃法吧。一碗五十的價格跟台灣真是不相上下,不過確實頗有特色、料也蠻實在的,所以不算貴啦!正好趁這時打聽中興市場,聰明的老闆知道我其實是要找那家賣蚵仔麵線的"文記小吃店",很爽朗的告訴我就在前面小巷中而已,讓我順利找到這家地址叫「中興市場37號」的小店,雖然已快沒肚子,我還是依”食神指示”叫了一份蚵仔麵線、蚵仔炸和蝦炸來吃吃--原本想打包的,怕炸的東西冷掉很噁心便作罷,所以吃的快撐死了!不過這樣才70元,真便宜!!此地蚵仔麵線不勾欠,聽說用的是野生蚵,每個都又瘦又小,不像台灣肥肥的,吃起來又另有風味。
飽食一頓後要去完成金門剩下的章─金城,忘了公車站前的馬路上有7-11,所以就出發尋找「邱良功母節孝坊」;鑽進曲折的巷弄中,頓時覺得鹿港的九曲巷算什麼?正港的”n曲巷”在這兒啦!雖然人文采風很美,但總得先完成使命;問路於一位鋸木ㄅㄟˇㄅㄟˊ,他說從哪裡轉會看到「三級古蹟魁星樓」,再往左轉就是了……。聽完後還是得碰碰運氣啦,到底那條該轉我也搞不清,乾脆亂走一通。運氣不錯,看到魁星樓了……嗯,說實在的……不怎麼樣……像新蓋的,不過旁邊一幢廢棄的洋樓倒是挺有風味,我心裡暗忖:下午再W來這兒幫我拍照吧……嘻!休息了一陣再往前走,看到一條細長的巷子,聽個朝我走來的爸爸回頭跟家人介紹說是”摸乳巷”,我倒覺比被畫成亂七八糟的鹿港摸乳巷更有味道。一走出去,原來是莒光路那個市集,依稀記得粥老闆跟我說牌坊在「路的另一頭」,直覺朝左,越走越熱鬧,果然看到了牌坊。不過護照說這兒有章真是!@#$%^……有也不知擺哪啊!附近攤子都很忙碌,不好意思問;到附近晃晃,連『菜市場路』都找著了,還是不見「模範街」蹤影,只得多逛幾圈囉!踏破鐵鞋無覓處,瞄到一條古色古香的街道想順道欣賞一下,定眼一瞧,可不是朝思暮想的模範街?說真的,我依舊不知到那兒蓋章,尋問路旁聊天的居民,伯伯們似乎不懂”鄉鎮護照的章”是什麼東西,倒熱心跟我介紹一家刻章的名店,我嚇了一跳,萬一章不擺那,去了又不刻章,豈不尷尬?不過老伯已熱心領路,並且很有興趣的問東問西,還對我隻身的”金門蓋章行”表示佩服(我不好說其實下午還有一個人跟我同行),只得硬著頭皮跟他走。
拐個彎就到了,伯伯還說如果不是的話沒關係,里長辦公室就在旁邊……。想說章八成在里長那,結果……真的放那家店裡,天下特別放了個標示。刻章伯伯指指章的位置,繼續專注自己的事,一掃我之前「被推銷」的疑慮。不只完成金城的章,還蓋了許多漂亮的紀念章;這兒的章有種特殊的「重疊式」刻法,很漂亮,但是我覺得一定很貴(下午再跟W來問,一顆600元,雖然值得,但實在刻不起ㄚ……),所以道謝後就離開了。後來才發現模範街在我最初從大路要鑽進小巷前的左邊(我當時選擇走右邊,就是莒光路26巷……),而且有標示,只是那時未細看的結果,讓我多花一些時間才找到……不要緊,來這種地方就是要多走走才能深刻體會當地的風情嘛!
看看旅遊指南才知道這是金城市區的「老街區」,我在莒光路、珠浦南北路和光前路這一帶繞,看到許多古樸的隘門、洗衣石……累了就坐在人家門前休息,指南中的一段話正是此地的寫照:「精美的雕飾及古意的磚石皆保存完整未受破壞,巷弄因具防風作用彎彎拐拐,有著如鹿港九曲巷的興味,展現出金城恬靜的一面,行進轉彎間,總有意外的驚喜。」大概逛到了十二點,離W抵達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我準備去歐厝和珠山晃晃;看準了車班時間,我又搭上3號公車。因為不太放心,上車前我還特地問正在吃飯的司機伯伯,他們都很客氣;其實每次搭公車,全車總只有我一人是外地來的,大概是這原因司機對我特別照顧吧。
在歐厝的紅磚步道前下了車,才知道歐、珠都屬於國家公園的範圍內。日頭赤炎炎,一進歐厝就看見涼亭,真想趕快躲進去,不過因為有兩個小孩,我以為是其他遊客,只得先入村參觀。導覽的牌子上,畫的正是「穿越時空看家園」一書中介紹的「一落二櫸頭」、「一落四櫸頭」、「三蓋廊」和「兩落大厝」這些建築結構,而房子果真像畫中的建築一般。不知是陽光太強、遊客太少(事實上只有我一人)、居民太稀疏、還是許多房子在翻新,總覺得沒有想像中興奮,所以我逛了一圈又回到涼亭。原先兩個小孩可能回家吃中飯了,剛好讓我獨占,涼亭旁邊是蓄水大池,雖然沒什麼樹木,但陣陣的風吹來,還頗有涼意,四周一點人、車〈村外經過的車子恐怕比天上的班機還少〉都沒有,寂靜無聲。這時見習結束的W打電話來探問我的情況、交代我確定旅館,種種待辦的事都ok後,我坐看雲影天光,舒服得快睡著,又怕有人經過看到一個光著腳ㄚ的女孩子在打盹(沒辦法,腳熱得像穿了雙『風火輪』)……混到一點多,我才打起精神準備前往珠山。珠、歐間隔了三個公車站的距離,我開始忖度是否要用走的?坐在車上覺得很近,實際走起來就不知如何了?一方面兩聚落間都杳無人跡,總擔心治安良好的金門唯一的社會案件會不會就落在我身上?可是公車不知要等到何時(一小時才一班),又不甘心在此坐以待斃,只好賭賭運氣了。
烈日當頭,路上唯一的遮蔽就是木麻黃,但實在少有幾棵能蔽日的,四周都是如茵的碧草,看起來不似耕地,也不是荒煙漫草。路邊常常豎著一面黑旗子外加些石子及符咒,鎮煞用的吧,但獨自一人看到總有些毛毛的,更加速我的腳步;不了多久到了東沙,附近的民居看起來也不錯,雖然"應該"沒有劃入國家公園的範圍內,我還是進去晃了一圈兒。這裡的居民稍微多些,不時好奇地用友善的眼光打量我這外地人;但是狗兒就不友善了,當我逡巡在巷弄間,欣賞一間屋頂上開滿仙人掌花的房屋時,幾隻狗突然對著我狂吠,雖然緊張得要死,深怕"玉腿"因此被咬一口,但我還是強作鎮定往村外走,根本不敢拔腿就跑,想不到牠們竟然一路向我吠了過來,幸好後來有個小男生見義勇為幫我趕狗,但我也不敢久留了。
在公車站休息一陣,我再度步向珠山,其實走不遠就抵達了。像歐厝一樣,前村有個蓄水大池,不過它的巷弄比較彎曲,不似歐厝方方正正的「梳式佈局」,相較之下,我倒比較喜歡珠山;閒逛之餘,暗記了幾個「照相景點」,等會兒某人來也不會閒著無事;去看導覽牌,才知道此地的大姓是「薛」,馬上聯想到是金門人的雅月,搞不好老家就在這兒呢!走累了,看到小山上有個公園似的地方,沿著台階拾級而上,這兒有石椅、有涼爽的樹蔭,還可俯視整個聚落,想想距”接機公車”也剩不久時間,索性就在這兒休息。
順利依預定時間到了民航站,等待時逛了站內的聖祖貢糖專賣店,發現有我想要的小小尊風獅爺,才120,打算回家時再買;還被拜託填問卷,好像是某大學來這兒作「金門旅遊與小額貿易的相關研究」,我不了解小額貿易是什麼,後來才知道是當地人「進口」(or走私??)大陸的水貨來販賣,據說比較便宜,可是我今天繞了大半圈壓根兒沒看過呀,有些項目填的好猶豫,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金門是值得多來幾次的地方!』......剛下機的W聽我敘述完蓋章種種,就叫我幫他在機場內外拍照〈何時突然熱衷起照相留念了??〉大庭廣眾前、眾目睽睽下,雖覺得有點小丟臉,但......我還是幫他在站內、金門民航站的招牌及一尊仿製的風獅爺跟前拍完照,
才搭公車前往旅館所在地──山外。到山外才12元,我還以為民航站到山外的距離比金城近一半,坐起來也蠻遠的嘛,更好玩的是有個叫「花崗石醫院」的站,司機可是為了它特別兜了一圈又出來呢。下了車,先去王ㄚ棻介紹的那家三陽租機車,老闆人很阿薩力,不但是滿油的新車,而且還的時候耽擱一兩個鐘頭沒關係,所以W說一天400元其實不算貴。不過旅館就讓我們失望,又髒又小隔音又不好,浴室的燈壞了也不讓我們換房間,只拿個緊急照明燈給我們將就使用,我真快氣炸了,這間旅館可說是金門之行的唯一敗筆。
W開始翻翻美食大全,馬上飆到金沙去找一家「一下子就賣完」的燒餅店,有趣的是途中經過了「陽明山」、「屏東」等地,還有一個開滿布袋蓮,美得讓人駐足留影的神秘水池,我們當然不會放過拍照的機會(開玩笑,事先就備好三四捲底片呢,比和姊上次去日本還多……)。
納悶的是:我到現在還沒看到一尊「真正的」風獅爺,都是景點指標旁仿製的,W說金沙應該會很多,因為它位於金門東北方,但我還是失望了;幸好燒餅沒讓我們失望,我還以為是個小攤子賣的,沒想到是間頗具規模的小工廠。買的人絡繹不絕,有人還說明天回台灣前要再來狂買,真有那麼好吃嗎?我們買了一盒10個,80元,甜鹹各半,走到入內有令我垂涎的蚵仔煎的「民俗文化村」前,由於參觀時間快截止,又需購門票〈忘了多少錢,50還80?〉,只好打消進去的念頭,就在外面拿起熱呼呼的燒餅吃將起來;我覺得還不錯啦,但實在沒有好吃到再去買的念頭。大快朵頤之際,有個當地人突然走來跟我們說話,嚇了我一大跳,以為他要禁止我們在這兒吃東西呢,聽聽又不是,但他到底說啥,兩人都「莫宰羊」,金門人的口音實在太重了……。
啟程前往金城,途中終於看到一尊好可愛的風獅爺,長得像......我覺得像「傑尼龜」(這樣形容會不會冒犯神明ㄚ?),趕緊下來拍照;
後來經過「瓊林古建築群」的時候又看到一尊「北風獅爺」,這下我就敢跟它合照了。
到了金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W同學口中那間「沒吃到就不要回來」的廣東粥,準備明早飆來模範街;我滔滔不絕陳述早上閒晃的成果,重要的路名在我指引下幾乎無所遁形。我們買了莒光路的滿煎糕(被書形容的很好吃,原來就像公館賣的那種紅豆三角餅…...)、貞節牌坊前的捲餅和鹹炸粿(前者要不是一包50元我嫌太貴,倒滿懷舊的;後者被W誇獎上了天,我卻因為肚子太飽只吃一塊!),牌坊前已有許多遊客聚集,我幫W在這拍照(還被他從背後偷拍一張!><)
,模範街當然也不會錯過,
晚餐就近吃介紹的滷肉飯,不過只有他吃而已,我快撐死囉!飯後兩人騎車往碼頭方向去,雖然我覺得應該沒時間去『看起來蠻無聊』的小金,不過W念念不忘他「烈嶼」同學的推薦,直嚷著要去小金買金瑞成貢糖,所以我們還是前往水頭碼頭看看。
大名鼎鼎的水頭村就在附近,突然看到一間民宅的馬背是「水形」,W就停車讓我照相,順便把阿嬤抱孫的溫馨景象入鏡了。碼頭實在有點距離,到了之後去看票價,一個人要50元,不算貴啦,但實在沒有時間,又剛好在山外看到金瑞成的分店,所以他後來還是放棄小金了。回程途中看到第三尊風獅爺,不過由於天色漸晚,這張活像靈異照片(下回可要補照)。
趁著些微天光,我們看到途中有什麼景點就欣賞一下,不過進入水頭村並沒有見到傳說中的「得月樓」、金門城沒啥特色、珠山和歐厝也是點到為止……這樣一路看看,也回到了山外。到街上瞧瞧(就在此時被我看到金瑞成分店),有些被介紹的店不知是沒開,還是已經休息?反正我們也吃飽喝足,就回旅館歇息,本來期待沒有光害的金門可以見到滿天星斗,可惜天公不作美,雖然早上太陽頗大,但照離台前幾天的天氣看來,今天沒下雨就很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