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深夜，無意翻閱起前年的4月25日(我的訂婚日)，看著照片裡的自己、

聽著家人與朋友們的祝福，還有那兩位長輩，心裡有一種感嘆，也有一種不堪。

妳們的祝福都還留在那裡，而我卻把自己搞丟了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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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應之前，必有因果；然而您卻總是不論因果，只論報應。

若論報應，我想，現在您與我已經在接受著報應了。過去您們對我造成的傷害

形成了今日令您們抗拒的果，因為在我心中產生的心結解不開，所以也反向讓

我自己得到痛苦的果。

我相信因果，也不抗拒報應，倘若我的作為、我的選擇是足以招致報應的，我

也願意承受。但我始終認為，儘管再怎麼樣的怨或恨，拿報應說來嚇阻，或者

要脅對方妥協以接受自己的標準、要求或期待，是很令人無法理解的行為。

您的論點其實常有互相矛盾的地方，許多時候也多是為己之便(利)而有的說辭

或理由，有時其實我就快忍不住想與您爭辯，但大多數時候我也還是忍下來了，

只因為禮教的規範(有時是無限上綱的倫理包袱)，我不該逞此口舌之快。

一直以為，我都以為真正的『愛』或『付出』理當是不求回報的，但我卻總在

您的言語裡感受到：您強烈渴求回報，而索求的對象並不是同為你口中的「自

家人」的你的兒子(我的先生)，而是同為您口中的「自家人」的我-這個媳婦，

這個血緣上的一個外人。

我很訝異，因為儘管承受您的愛或付出的主要對象並不是我，我卻必須承受那

龐大的愛與付出背後的情感或道德包袱（如果區隔的了，其實我十分願意被您

們排除在外的，然而於表相、於內涵，我仍避免不了成為一個利益的共享者，

因為接受利益的決定者經常不能是我)。

那麼，這樣的愛與付出－

究竟是您所謂的「為你(們)好」，還是為「您自己」好？

當您需要的「孝順(順從)」、「將心比心(原諒或包容)」與「知足感恩(回報)」

是您的那些愛與付出，甚至是您自己人生的選擇(不退休)背後，身為晚輩的人

(媳婦)必須承擔的責任與義務交換，這樣的愛與付出，似乎顯得沉重而廉價。

而以「報應說」包裹的要求與期待，更是令人感到悲哀，也無法理解。

其實，我是願意去相信您過去的辛苦的，但那不代表別人的(例如我的、你的

兒子的，或是我的父母的)生命難題不是難題，也不代表身為晚輩的我們皆有

承擔您人生難題的義務與必需(除非那是非自主性的、生理性的，或是無選擇

性的"不能")。

但您卻總習慣以尖銳刻薄的言語，將我重新積累的良善與同情消磨殆盡，而

最後，我們的關係薄弱了、產生裂痕了，您才終於回過頭，為了修復關係也

好，為了挽回頹勢也罷，然而為了撫平過去造成的傷痕而一層層美化包裝過

的理由之後，說的還是「報應」，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也已經麻痺不再被

激怒或刺傷了，只是深深地感到哀傷，對這樣的一個長輩，以及我們－也許

無法再修復完全的關係。為何會如此希冀從一個僅僅相處不到兩年的「媳婦」

(一個血緣上的外人)身上索求回報(或其實是認同?)呢？

我真的很疑惑，也感到很茫然...。